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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市被夜晚包圍了,某個地鐵站的出口,好朋友在等我,我趕緊穿上外套,跑過去,張開雙臂,這次她終於沒問我冷不冷了。一年中,至少有一次,我會買張車票去她家蹭吃蹭喝。我倆見面很簡單,先擁抱,再不停地聊天兒。她剛遞給我一盒蛋糕,還沒等我打開,她就問,「過年去台灣玩得開心嗎?」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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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先讓我回答肚子的問題然台北年菜外帶餐廳後再回答妳,要分個輕重緩急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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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聽完大笑,把車上的狗糧扔給我說,「這麼餓先吃這個。」嚇得我一下就飽了,趕緊回答:「玩得超級開心,快告訴我,妳是怎麼成功嫁給台灣人的?我要學習一下。」好感度乘火箭上升話剛出口我就笑場了,把手上的蛋糕吃得跟小孩一樣生動活潑。那個晚上,是我回來後第一次完整地回憶這個可愛的旅程。去台灣的那天早上,因為入台證的問題,我和弟弟被拒絕登機。周旋良久,在我絕望地要哭出來的時候,一位台灣男士走過來,幫我查詢了台灣移民署的電話,在電話裡問題得以解決。激動之餘,正想藉機教育弟弟,他先搶占話鋒:「妳肯定想告訴我以後要盡力幫助別人,說不定妳的舉手之勞就成為別人的救命稻草。」我狡黠地看了看他,說:「別把我想得那麼愛熬雞湯好嗎,我是想說等你以後有了錢,自己包機去台灣,坐別人的飛機太麻煩。」還沒到台灣,就得到了台灣人民的溫柔饋贈,所以對台灣的好感呈陡坡度上升。但是到了台灣之後,我推翻了前面的判斷,我覺得我對台灣的好感是乘火箭上升的。我們先去了花蓮,台北人告訴我,花蓮是一個比較大自然的地方。第二天清早,明明民宿樓下就有早餐店,但我仍想去找其他的店,想多看幾眼這個陌生又驚喜的地方。我幾乎是像小朋友一樣蹦著跳著還轉著圈兒,深深地呼吸著這「何處惹塵埃」的空氣,晃悠了一圈兒,還是回到樓下的早餐店,好像失憶一般,忘記了我剛才是去另尋早點。以北回歸線為句點那時候真覺得,就算每天都失憶也沒關係,因為新的美好一直不肯放過我,比如吃完早餐後,老板娘用很好聽的聲音跟我說,「謝謝妳」。再比如,一位出租司機被拒絕後還是對我們說,「沒關係,祝妳們旅途愉快」,然後揮手說再見。一天的美好,足夠我一天生活。包車走花東縱谷線,一天的行程以北回歸線為句點。從花蓮的最南邊跨到最北邊,不只是距離上的長長跨越,也是認知上的長長跨越。因為一路上和司機聊得盡興,從她那裡了解到很多最直接最本土的東西,他們的民眾,各種規章制度以及社會格局,好的,壞的,像車窗外的天空和雲一樣,都能看見。這雲和天空,以怎樣的姿態彼此斡旋,我也聽得一二。旅途中跟當地人聊天真是一個很值得做的功課,從每個人的話裡,妳也可以感知這個世界。所以那幾天一有機會我就會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,找個藉口跟他們搭訕。漂去太平洋上賞鯨朋友把娃哄睡後也繼續來跟我搭訕,問我:「妳被哪個台灣人收買了?」我當時一笑帶過,如果她再問我,我一定會說,我被所有我遇到的台灣人收買了。她拋夫棄子和我窩在沙發上,我看看時間,才九點多,於是沒打算關上覆水難收的話匣子。「妳常回台灣小住,肯定知道的呀,在台灣,車站旁邊的餐廳服務員會怕我找不到路直接帶我去,我問她會不會耽誤工作,她說服務客人就是我的工作。還有,在一家店裡,我詢問後得知沒有WI-FI,過了一會兒,服務員走過來,把手機遞給我,說,我給妳開熱點。」「我去的都是有WI-FI的店。」她調侃著,我繼續高談闊論。其實,還真的是又高又闊。我們漂去太平洋上賞鯨,我一個人坐到船頭,看波濤忙著沉浮,看無邊又無際,前方應該就是我一直聽說的遠方,下面一片蔚藍,那一刻,世界就在我眼前。在船上,和許多人大笑之間便如朋友一樣親近,由於海浪顛簸,我們緊緊地攥著彼此的胳膊,一面之緣也如海上明月般耀眼。從高山上縱身躍下後來我再聽到胡德夫那首《太平洋的風》,幾度淚眼朦朧。「吹著妳,吹著我,吹生命草原的歌啊,當太平洋的風徐徐吹來,吹過真正的太平。」曠闊滄浪的一顆心啊,拂面而過的是我也說不出的深情,和鹹澀的海風。太平洋的風吹過了多少人,終於也吹到了我。這一首從前聽不懂的歌,現在,還是不懂,但此刻的這份不懂裡面,飽含著我曾看見的生命。最遺憾的是,我沒有在太平洋上聽這首歌,沒有在太平洋上讓風吹著我的眼睛,熱淚滿盈。在一個我喜歡的陌生地方,像第一次來到這個世界一樣,做一切我從未做過的事情。去坐飛行傘,從六百多米的山上縱身躍下,我在下墜,尖叫在上升,終於戳穿了雲霄的頂層。另一端是地面,草木房屋和溪流,都從未如此遙遠如此美麗過。我熱愛這一切,卻想遠離它們,一直飛在空中。所以,我又去乘了輕航機。一個莊園般的小機場,被一切妳喜歡的東西輕輕地擁抱著。而我,則被無限廣闊擁抱著。(待續)(旺報) var _c = new Date().getTime(); document.write('');宜蘭團購美食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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